“滚。”宁迟迟面无表情冷声下令:“别在这里碍事,耽误了我吃甜点。”

    几人面面相觑,只得站起来磨磨蹭蹭往外走,到了门外不约而同躲在门后,耳朵贴着门偷听屋内的动静。

    宁迟迟拿起案几上的铜镇纸在手心垫了垫,然后一扬手,镇纸砸在门上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几人吓了一跳,生怕再惹她生气,只得怏怏离去。

    听着几人故意加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,她谅几人也不敢再转回来,吩咐阿圆道:“屋子里多摆几个炭盆,香炉也点起来,就用那个荼芜香。”

    元峋被冻得全身冰冷,幸亏他身体底子好,又常年习武,在热汤里泡了一会便恢复了精神。待洗完之后,见矮几上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厚衣衫,虽然只是普通的细布长衫,可他却无端心里发虚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宁迟迟对他的态度可不算好,尤其是她眼神中时而闪现的杀意,他看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现在他最担心的是,她可曾怀疑自己,要是知晓自己的来意,那这一段时日的辛苦就前功尽弃了。

    他垂下眼眸,慢慢扣上腰带,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只有与她真正成了夫妻,亲密无间接触之后,才能获得一线机会。

    自古不管是话本上,还是发生在周遭人身上,有关于男人女人那点事,皆不外乎一床大被一盖,再三贞九烈聪慧的女子,最后也乱了方寸,任由男人捏圆搓扁。

    宁迟迟再不同,她也终究是个女人。

    元峋再三深思,觉得万无一失之后来到正屋,掀开门帘之后,暖意带着宜人的香气扑面而来,令他一时有些恍惚,好似自己回到了王府之中一样。

    宁迟迟神情慵懒,半倚靠在软塌上,身着半旧衫裙,雪肌乌发明艳妩媚,盈盈如水的眸子里满含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笑意,对他招招手柔声道:“来啦,快过来坐。”

    元峋楞了愣神,心跳莫名加快,后背却莫名觉得发寒,他稳住心神缓步走到她身边坐下,脸上带笑,眼里溢满了深情看着她:“迟迟,你真美。”

    宁迟迟脸上笑意更甚,提起小炉上温酒的铜壶,倒了杯酒递给他,“吃一杯驱驱寒意。”

    元峋笑着接过递到嘴边抿了抿,赞道:“五十年陈的香雪酒,极为难得,迟迟好雅兴。”

    宁迟迟给自己倒了一杯,将铜壶放回小炉上继续温着,一口气吃了半杯酒后轻笑道:“雅兴不敢当,听说这个酒最贵,就顺便抢了来。”

    元峋紧紧盯着她的动作,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笑道:“作为大王,当抢最贵的酒,迎娶最美的人。这个酒寓意极好,香醇绵长,我们成亲时饮此酒最为合适不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