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穿过额前的碎发，周堇唯一时憋不出任何话来。
在看见她之前，他还是抱有一点希望的。
期盼昨晚的事她还有回忆，哪怕不记得她的所作所为，哪怕只是模糊想起大概。只要记得昨晚，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他。
他就知足了。
然而这个女人脸上只写着四个大字。
“冷漠无情”。
看着裴昕叶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，周堇唯抿着唇，企图用深呼吸抑制住不断翻涌的情绪。
主动亲了她，还想不认账。
他不能接受。
一把抓住裴昕叶的手臂，周堇唯正思考着要说些什么，目光却触及到她眉目间的褶皱，以及一丝不耐烦的神情。
周堇唯忽然泄了气。
也许真的像林晚阳说的那样。如果不是她喝醉了，如果不是她不清醒。她怎么可能会主动亲他，两人怎么可能有那样的亲密接触。
越这样想，越会认为是他在占她便宜，而不是反过来的。
紧盯着她半天，嘴里吐不出一句话。
周堇唯放开她的手臂，眼眶倏然一阵酸涩，趁着还没被她发现异样，转身离开。
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哭。
情绪来得快，却无法轻易消散。像是生了病，病毒在他身体里蔓延侵扰，需要吃药才能治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