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两日，段大家被发现死在了自己城郊的兰竹苑里。
此事惊动了整个长安城，就连深宫之中的宁康帝都知道了段小楼的名字，并下令让新上任的九门提督谢晋和京兆尹一同负责彻查此事。
京兆尹风风火火的查了半个多月，依旧毫无线索。段小楼身边的小厮和婢女都消失得无隐无踪，若非他曾是名噪一时的大家，说不定这个案子早已无人问津了。
“真就这么放弃了吗？”秦瑶在太子府里陪着刚刚被诊出身孕的太子妃说话，两人聊着聊着便转移到了这个话题上，“他的死讯传出来的时候，听说户部侍郎家的独女和几个戏痴贵女还跑到城外悼念他。”
“啧啧啧，几个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，实在是我见犹怜。”严明睿卧在床榻上，听到秦瑶这么一说，便无奈地摇摇头。
“也没办法查了，他死于封喉，那毒药来源太明显，谢晋也不敢往上报。”太子妃叹了口气，“王家人实在是太肆无忌惮，这简直就是在公然挑衅太子。”
秦瑶倒是从谢晋那里听说了这个消息，不由得也叹了一口气。
封喉是一种前朝贵族常用来毒杀家中不听话的下人妾室的毒物，发病特征明显，几乎没有救治的方法。
但这种药物早就随着前朝王室的覆灭而消失了。但若是现在还有哪家人能够弄到这种药物的话，那便是王家——他们家是整个长安城里唯一一户经历了两朝依旧屹立不倒的大家族。
如今宁康帝很信任王尚书，这时候说要动王家根本不可能。秦瑶想想便也明白了其中关窍。
“那就只能忍着了？”秦瑶还是有些不平，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！她是不喜欢段小楼帮着二皇子做事，但她也从没有想过要杀死这个人。
秦瑶是经历过宫变的，战乱之中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随时有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，那些士兵早就杀红了眼！
秦瑶记得每一个为了保护她死掉的侍卫和宫人，那都是曾经和她说过话，甚至知道名字的活生生的人。二皇子做了这种事，难道就不会寝食难安吗？
“何止是忍着，”严明睿无奈一笑，“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家里休息？”
二皇子半月前有了上朝参政的资格，宁康帝还表扬了他的政见。因此他最近风头正盛，就连秦桦都连带着嚣张了起来。若非太子妃这两日称病在家，恐怕也少不了在德妃那里受些刁难。
“唉，那你过两日的秋猎也不能上场了吧。”秦瑶看了看严明睿还没有显怀的肚子，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，“也好，至少他们也不能刁难你了。”
“我到没什么事，这几年来也明里暗里受了不少气，你看我不还是照样活得好好的？”严明睿反而担心地看向秦瑶，“倒是你，这次秋猎可得长点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