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到了村头二大队,一路就有不少人看到了,就有了点讨论。

    其中有一名瘦弱男子地扔下手中的木耙,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,特别是对纪薇,仿佛被冒犯到了,眼睛中蕴含有很大的怒火似的。

    纪薇似有所感地回头,发现不认识,脑海里也没有记忆,便皱了眉头不再看。

    在驴车使去再看不见踪影后,那男子也不去捡那木耙,不准备继续守谷场竟要回家了,走路间一深一浅的,有些跛。

    驴车缓缓走着,远远的看到五大队地界了——也就是纪薇他们生活的大队。高岭村地界大,分为八个大队,每个队的占地面积都不小,又每个队有一位大队长。五大队在比较中心的位置,公社回来的路线要路过二大队、三大队。

    五大队快到了下工的时间,就有不少人边磨洋工边闲聊。

    农忙又没什么娱乐,不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嗑吗,要说最近的大事,不就出在纪老三家身上。

    纪老三姜梅出事后,盯着纪家的目光多着呢。

    一看老纪家准备如何处理留下的孩子,白吃四口饭,放谁家能乐意?

    “平时我看纪老三家还是有点家底的,他家大丫头年纪也到那了,过两年嫁出去。纪深今天还在那头上工,看着是懂事的,再养大点力气大了又是一个劳壮力。两小的能吃多少,纪老大家四个男丁,两个都能拿七八个工分了,不缺这点吧。”

    当下就有人撇嘴,“别忘了,他家还有个吊着命的病罐子嘞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乖宝啊,那孩子可乖,不哭不闹我从门口路过还冲我笑呢,搁我这我也喜欢。”有那显怀了的新媳妇感慨道,转眼见自己婆婆表情不对劲,赶忙表忠心,“当然还是生男娃更好。”

    “诶晓得吧,昨天又闹了,方文丽哭得跟杀猪似的,都说那孩子不行了。半夜借了大队长的自行车给送到公社的医院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半夜我还被吓醒一次呢,她嗓门是大哈。”

    “要说平时没见方文丽多喜欢丫头片子,对她家大丫呼来喝去的,唯独对那个小的没得说。这进医院不知道得花多少钱,心病可没得医的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呢,这纪家最近真倒霉,别是犯了忌讳,见天的都在死人。”

    “李婆子你嘴可真损,现在可不兴迷信,积点口德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