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霭说要看录像，原本也只是哄阿初的而已——记忆卡厚厚一叠，他怎么可能找得到、看得完？那不过是缓兵之计，反正阿初现在也听不懂他如何分析录像的真假。不过他安抚完了阿初的情绪，走出卧室，找到之前被他扔在书房里的相机，稍稍一顿。
总得看看吧？就算要编，要哄，也得大概知道拍的是些什么东西。
从阿初方才的反应看，那个昭示他自己主动放弃了尊严的视频肯定被拿给他看过，而且不止一次，甚至是经常用到，因此该从靠外的记忆卡里找。林霭尽可能让自己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，做了好几次深呼吸，先看左起第一张。
这里是照片，不是他要找的东西。他扫了一眼，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缩略小图里，都是晃眼的肉体。倘若他足够心无杂念，这时候已经不该再细看，不过林霭还是点开了其中一张，日期很早，在三个月前，照片里一只手扳着阿初的脸让他朝向镜头，彼时的阿初，脸上还有他熟识的神色，倔强，不甘，可是也有浊白的精液，脏污不堪。
他又开始想念那个时候的阿初了。林霭盯着那张脸，定定地看了一会儿，发现自己硬了，好在阿初不在这里，他不会太尴尬。可他自己心里毕竟觉得不该，视线从桌沿飘下去，再飘上来，没管，在卡槽里换上另一张记忆卡。
这回是右起的第一张，应当是他要找的东西，卡里只有两个视频，一长一短，他打开文件更大的那个。屏幕里的画面先是剧烈抖动了一下，然后嘈杂的人声蜂拥而来，镜头旁边站的是唐疯子，已经死了；在拍照的那个，声音有些熟悉。林霭暂停画面，想了一会儿，回忆起在哪里见过，姓陈，忘记名字，他在心里记上一笔，那也将是个死人。
视频又开始播放，画面中央就是阿初，跪在那里，皮肤不正常地泛红。林霭又停下来，看拍摄时间，算算日子，是阿初的发情期。他深吸气又深吸气，扪心自问想不想、该不该再看下去，没有答案。
发情期的Omega渴望Alpha的信息素，这是再普通不过的生理本能，很正常。从前阿初在他身边，还没有被标记过，即便是用抑制剂，每每到了这段时间，还会惫懒一些，更黏他一些；而失去向来习惯的抑制剂以后，生理反应只会更加难熬。林霭知道自己不可能责怪阿初，开始播放，几秒钟，又暂停，起身关上书房的门，才又坐回来继续看。
唐疯子问他：“想清楚了吗？”阿初不说话，旁边伸出一只脚，踹在他腰上。镜头推近了一些，只能看见他，没有其他人的脸。唐疯子接着说：“要一个人标记你，还是我们所有人轮着把你干死——选不出来？想死？可以啊，干死了扔出去，哎，林大少还活着吧，也没见他来找你。”姓陈的那个Alpha笑了一声，接话：“林老板爱干净，看见自己扔了的狗脏成这样，肯定有意思。”
阿初还是没说话，林霭又点暂停，顿了顿，快进。阿初被泼了一盆水，沉默，说了句什么，往前爬。他倒退了两秒，开始播放。
阿初说：“你要标记就动手。我可以求你。”姓陈的笑出声来，问：“你这是求人的态度？”于是撑起身，往前爬了两步，说：“我求你标记我。”即便刚被泼了冷水，他的脸还是很红，掐着自己的掌心。画面忽然被唐疯子的背影挡住，接连几声脆响，大概是耳光，唐疯子说：“求人不会吗？”另一个方向有人笑着说：“抽一顿就会了。”
阿初的脸再次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肿了起来，他又往前爬了，头低下来，额贴着地面，唐疯子踩在他头上，他说：“求您，标记我。”相机晃了晃，姓陈的说：“小婊子讲话还挺讲究，唐哥，我不好这一口。”唐疯子哈哈笑了两声：“那就算了，原本也不是什么好货，你挑剩下的，扔给他们玩就是了。”
阿初听懂了，顿了顿，忽然自暴自弃般地提高了声音：“求您操我。”可是已经晚了，黑暗里有人抓着他的脚腕往后拖，他抓着地面，手指用力，这回不用唐疯子踩着，自己将额头磕在地面上：“求您，别，求您操我，我是婊子，求您，我不要……”
唐疯子的声音：“婊子也配说不要？”镜头垂了下去，看不见发生什么，姓陈的忽然说：“算了，放开他。”阿初重新出现在屏幕里，踉跄着往前爬，右边膝盖好像脱臼了，姿态很狼狈，爬到姓陈的脚下，重复：“我是婊子，求求您，操我。”
林霭按下暂停，想了想，关掉界面。他已经知道要怎么和阿初解释了，画面动荡，也不连贯，光线忽明忽暗，这是假的，一看就是假的。他还可以和阿初说，有一种技术，能把视频里的脸换成另外一个人，但仔细辨认，一定能看出不对劲。他甚至可以告诉阿初，我认识你这么久，比你照镜子的时间还要久，我知道那不是你，一看就知道。
林霭回到卧室的时候阿初不在床上，他绕了一圈，看见衣帽柜里挂西装外套的地方鼓起来，下面伸出两条白生生的长腿。他静了静，原来以为阿初是害怕才藏起来，正要思索是不是给他一些时间，但在房间里安静下来的瞬间听见诡异的水声。他将要转身离开的动作顿住，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，将自己准备好的说法慢慢摆了出来。
阿初在自慰，三根手指插在穴里，快速地动作，还觉得不够。他想要被填满，被什么都行，若是林霭再晚些过来，也许他要拿他的衬衫往肉穴里面塞，不仅能塞满那个淫荡的、迫切想要吞吃一点什么的洞口，还能把淅淅沥沥的淫水堵住。可是林霭来了，打断他的计划，他咬着自己的手指高潮了一次，但还是不够。